▲宇智波佐助←命
△鸣佐/all佐

ˊ_>ˋ这里帅佐w
黑历史堆↓↓

【艾路】梦醒/Awake From Dream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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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尔伯山的七月还是像以往一样高温潮热,随着原本聒噪麻烦的二人组即将在海陆两岸分道扬镳,大家的心情似乎与天气的温度格格不入。
  陆地上人们也都随着渐行渐远的一声“我很快就会名扬四海的!”而落下了不舍的泪水。眼下这个头顶草帽的少年并没有像周围的人们一样哭鼻子,脸上依然是健气全开的笑容并挥举着双臂,目光一直望向远方逐渐凝聚成一个小黑点的哥哥。
  以往形影相伴的三人到后来的两人,转眼间也只剩下当中年龄最小的路飞自己孤独一个人了。直到艾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方海天相连的平行线上,直到周围的人们都继续手里的工作而相互结伴地离开海岸,直到干燥的海风将路飞的眼睛吹得干涩生疼。
    
  橘红的光束从头顶的火烧云层中贯穿而下,让路飞整个人都浸泡在霞光的洗礼当中染上一身橘红。站在一旁的玛琪轻笑了一声后便抬起脚走向路飞所在的位置,十四岁的路飞身高也只够到玛琪诺的肩膀。
  温暖的手掌随着一声“路飞”而落在对方的头发上,“路飞很喜欢艾斯这个哥哥呢。”玛琪诺说话的语气很轻,犹如迎面而来轻抚着自己脸颊的海风般,让路飞听起来软绵绵的。自己额前的头发被玛琪诺的手轻轻地揉起,他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眼睛依旧定定地望着前方平静的海平面。
  玛琪诺抬起眼也随着路飞的视线望向远方,“离开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见呢。”
  再之后,路飞愣愣地点了点头并胡乱用手臂擦脸,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说话了,耳边也只剩下岸边海潮哗啦啦的拍打声了。
     
  整个世界像是被倒进真空瓶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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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离开的那一晚,达旦一家从前欢乐的晚饭时间也似乎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以往总习惯在饭桌前折腾的路飞,如今也少见地静静捧起饭碗来吃饭,虽然身为吃货的他时不时也不忘伸长手臂为自己抢上一盘肉块。但这种任凭谁都能看出来的低落感可让达旦一家感到苦恼。所以尽管脸上全都是一副饿鬼模样的山贼们都不约而同地在这一天里迁就着路飞。
     
  泛红的夕阳在此时也已经完全融到夜色之中,临近深夜的科尔伯山很美。浓稠得跟还未化开的墨块一样夜色很快就将底下的一切都铺上暗紫色,无论是远方翠绿的山脉还是再近点的达旦家的屋顶,亦或是眼前这两桩被钉上“艾斯国”和“路飞国”门牌的简陋小屋。
  被帽檐遮挡半张脸的路飞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似的,猛然从空地上站起来。
  在达旦和多古拉疑惑的眼神下,路飞丢下一句“我今晚不回来了”后就带着草帽哒哒哒地朝后山跑去。毕竟已经和路飞相处这么久了,难免也开始被迫接受了这个大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的小鬼随时随地的异想天开了,虽然只是口头交待,但也总比一声不吭地失踪来得好,至少心思细腻的多古拉是这样想的。所以在他一边落着黑线一边以“不用担心了,路飞已经长大了”来为旁边又开始骂娘了的达旦平息怒气。
  而这件一声声路飞抛在脑后的怒骂也随着达旦的一声“臭小鬼还真是麻烦,快点和艾斯那混蛋一样出海好了!”而平息下来,虽然平日粗鲁的她总是脸上爱逞强装恶人,但谁都明白其实达旦的心里可是比谁都要在乎这几个她口中所指的“臭小鬼”。多古拉笑了笑便抬起了眼,望着天上一整片仿佛被摔碎了的玻璃球一样的星空。
  “不管怎么样,也还是会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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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翻越过已经无比熟悉的危险森林,眼下成长到十四岁的少年已经和七年前的自己不为相同了。虽然还不能完全将橡皮果实的威力把握好,但如果想是在森林中防身的话也还是没有大碍的。
  路飞手里还执意握着艾斯以前用过的铁棒,这种虽然看似幼稚的方法却出乎意料地能让他稍微感到安心。只要这样就觉得艾斯还在自己身边呢,脸上又露出傻瓜式微笑的路飞此时正是这么想的,于是下意识地他便更加用力地握住了这根铁棒。
      
  耳边除了自己因为奔跑而急剧频繁的喘息声外,更为刺耳的也就只有森林里喋喋不休的蝉鸣和蛙鸣了。
  他跑过了很久以前自己差点丧命的只要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响的木桥、跑过了遇到猛虎的湿地、跑过了被国王贵族视为垃圾的“不确定终点站”、跑过了再一个森林。
  他就这样迎着稍许干燥却温暖的风,跑过了一个又一个被时光洒满了尘埃的记忆遗址,然后这一个个已经褪化成单色的记忆画面也随着自己鞋底的摩擦声和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声,而逐渐重叠和变得立体清晰。
  路飞就这样在夜里奔跑着,仿佛是跑过了他的整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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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健气的吼声不仅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震耳,还成功吓飞了一群正在休息的无辜的雀。
  身为橡皮人的路飞二话不说就把手臂伸长,“啾”地一声便有惊无险地安全着落在树顶小木屋的木板上,尽管时不时会发出让人害怕的咯吱咯吱响,但眼前这个头顶草帽的小鬼仍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自从萨博“出海”了以后,自己和艾斯就很久没来过这里了,直到艾斯出海他们也还是居住在达旦家门前空地上的“艾斯国”和“路飞国”里。所以如今还未出海的路飞才会想要回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只属于他们三个的回忆。
      
  被月光照耀得发亮的灰尘在屋内做着最原始的自由漂浮运动,路飞环视了一下和从前没有半点变化的屋内。
  原本就极其讨厌孤独的路飞在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只有一个人的童年。大家都把自己当成一无是处的小孩子,对自己要成为“海贼王”的这个梦想发出怪嗔的笑声。
  直到香克斯用剩下的右手把珍贵的草帽压在自己头上,并笑着对自己说出“等你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你再把草帽还给我吧”;直到艾斯和萨博都朝自己举来结拜成兄弟的酒杯;直到艾斯粗暴地在满脸都是泪水的自己头上狠狠揍出一个大包,并冲着自己大喊“我是不会死的!!”的承诺;直到那一声坚定无比的“十七岁出航!我们将成为海贼!!”响彻整片泛着金光的海洋,像是对世界发出宣战般的约定誓言,它随着海风抵达更为遥远的远方。
    
  站在窗旁的路飞低头望着手里的草帽和铁棍,十四岁的他还不能理解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直觉告诉自己很想哭。
  但并非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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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大大咧咧的路飞,竟以少见的虾米状的姿态窝在只是简陋地铺了一层单薄床单的木板上。从喉咙里发出的咕咽声便暴漏他无疑是在想念艾斯和萨博两位哥哥,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高兴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哭出来但又强忍着泪水,因为艾斯说过最讨厌爱哭鼻子的小鬼。
  随着时间一点点像沙漏般流逝,窝成一团的路飞也感到了睡意,一瞬间泪水仿佛浪潮,快速地涌出早已疲惫的眼眶。
      
  然后他沉沉地睡去。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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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收到从远方寄来的关于“黑桃海贼团船长——艾斯”的报纸,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虽然在这三年里也源源不断地收到各种关于出海后的艾斯的好消息,而“火拳艾斯”这个名号在后来也迅速在各地域被人们用惊叹的口气所提起。
  如今距离艾斯出海也已经时隔三年了,也就是说路飞在这一年已经到了要履行“出航”约定的年龄。
  ——满腔热血和固执冲动的十七岁。
    
  已经在森林中独自修炼了三年的路飞,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定下了要出航的日子了。总是嚷嚷着要变得比艾斯厉害的自己,就连出航的日期也要比艾斯早一天,似乎这样子才能够暗示他总有一天会比艾斯强。不论是实力还是名号还是身高还是年龄,全部都会变得比艾斯强。
  出航的这一天路飞醒来得很早,“路飞国”外的天还未亮他就为自己戴上了草帽。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后,路飞就骨碌着爬出空间不太大的“路飞国”,换上大红色的衣服以及海蓝色的裤子的路飞走向达旦一家的门口,无比元气地大喊:“我要走了!!”虽然换来的只是达旦的吐槽:“臭小鬼吵死了!要走就快点走!!”
  但达旦这种口是心非的气话,丝毫没有影响到路飞的好心情。
    
  头顶的天空还是混沌的金橙色,晨光顺着树叶之间的空隙直直地射入地上,形成一整片毛茸茸的金膜。
  哼着小调的路飞走在过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上,七月份的落叶在他脚下发出一连串清冽好听的咔嗞声,手里悠哉地甩着树枝的路飞就这样被晨光模糊去了轮廓。
  他还能记得自己与艾斯相遇的情形,自己可是燃烧着生命地追赶着艾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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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无家可归而群居在“不确定终点站”的流浪汉,在望向路飞的眼神中都带着三分的畏惧,直到站在垃圾丘上的路飞健气笑容全开以及挥出双臂朝着天空喊出“虽然我讨厌你们,但是我要走了!!”后,人们才发出坦然放心的欢呼声。
  ——对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麻烦的小鬼三人组在今天终于全部离开了而已。
  

  “我要成为海贼王!!——”这声任凭谁都觉得斗志与自信都满满的喊声,绽开在冬岛哥亚王国边境的小村庄里。站在海堤上的村民们并没有像三年前艾斯出海那样满脸泪花,反而脸上都坦露着理解的笑容以及一句句“路飞用我的渔船吧!”“路上小心啊路飞!”之类的带着关心的话语。
  道谢后的路飞依旧扬起他那象征性的笑容,浑身充满斗志的他乘在小船上并举起双手挥向上空:“萨博我也终于要出海啦!!”
  头顶的阳光带着意味不明的角度斜斜地落在路飞的身上,虽说吃了恶魔果实的人都是被大海诅咒的,但身为橡皮人的他并没有因此而畏惧大海。依然用自信满满的话腔一遍又一遍地喊起那句让人听得耳朵都快生出茧来了的“我要成为海贼王”豪气宣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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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倒在地上且浑身是血的索隆举着刀,用尽所有力气朝他喊出“我绝对不会再输了,你有意见吗海贼王!!”的承诺;
  直到他将自己无比珍爱的草帽摁在哭泣的娜美头上,并用自己的拳头一拳拳地将阿龙企图用来困住娜美梦想的屋子砸得稀巴烂;
  直到嘴上一直嚷嚷着自己才是船长却还是坦然在海贼旗上画上草帽的骗人布;
  直到香吉士亲口对路飞说出“带上我吧”并捻熄嘴边的烟蒂;
  直到在乔巴的注视下尽管浑身都冒着黑烟,手里却依旧握住樱花海贼旗的路飞朝自己大声喊出“折不断的!!”;
  直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令让狙击王射穿那面标志着世界政府的军旗,以及罗宾的一句让伙伴们都相继露出坚定笑容的“我想活下去”;
  直到修造阳光桑尼号的弗兰奇一脸骄傲地为路飞一等人介绍桑尼号上的装置,并坚信着路飞是能让桑尼号成为[梦之船]的船长;
  直到绅士地摘下头顶的帽子且单膝跪地的布鲁克摆出臣服的姿态,成为以前路飞一直就嚷嚷着想要的草帽海贼团里的音乐家。
    
  再直到不久之前倒在自己怀里的艾斯,虽然无论是背部还是嘴角都一直渗出淼淼的鲜血,却依然微笑着的艾斯。脑海里一直轰隆隆地回响着在数年前艾斯的那句“我是不会死的”的承诺来,这句话可谓是路飞一直以来都一根筋地坚信不疑。只不过和当初不同的是,这句话从艾斯被赤犬用岩浆翻滚的拳头贯穿胸膛那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了。
  意识在瞬间被无情摧毁成零,失去焦距的眼睛变得空洞且骇人,任由泪水分支成河的路飞表情崩溃地昂着头朝向天空。
  风起得很大,标志着某个人生命力的生命纸在空气中逐渐燃烧殆尽,然后被吹散成灰黑色的尘埃。
  ——“谢谢大家。”这是他听见从艾斯嘴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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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海水缓慢地修剪着路飞的轮廓,感到身体愈来愈冷的路飞甚至已经失去了眨眼的力气,任凭自己带着那份已经被灼穿灵魂的痛楚,一起深埋在几千米甚至是几万米的海底里,永远不得超生。
  伙伴们笑着的脸庞一幕一幕地熄灭在路飞逐渐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他甚至怀疑从那天起就一直在自己脑内不停倒退重播的残酷记忆的真实性,内心深处一直否决着那天所看到的任何画面,“全都不是真的——”竭斯底里的哭喊声似乎想要冲破这一层又一层紧紧将自己包围成团的梦魇。
  “艾斯艾斯艾斯艾斯艾斯——”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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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双眼的路飞,马上就被不远处那颗散发着强光的硕大灯泡一下子让视觉失去了作用,睡得迷迷糊糊的路飞抬起手想要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却发现手脚僵硬地不像话。喉咙也干涸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最简单的音节也无法吐出。身体沉重地仿佛是
  第一个发现他的是索隆,呈现在路飞视野里的是索隆一脸慌张地朝自己迈开脚步,甚至还笨拙地将腰兜间的三把刀不小心地摔在了地上。虽然还不至于会落泪,但对方微带颤抖的声喉就已经将他内心的情绪全都暴露了出来。“路飞你不要动,我去把乔巴叫过来!”
  还未等不明实情的路飞点头,慌张的索隆就又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自己只不过是睡醒了一觉而已……
  
  等乔巴将他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地用测仪器反复检查了几遍,才表示没有问题后,路飞才发现伙伴们都已经聚集在他周围,用担心隐忍的表情注视着自己。
  于是路飞张了张嘴想要问怎么了,音带却像被人用胶水凝固住了韧带,发不出任何声响。直到骗人布慌忙地朝他递去水杯,路飞才恢复说话的能力。路飞一脸笑嘻嘻地望着四周将他围成圈的伙伴们,“大家都在啊”暴露在空气中的音节听起来还是那般的沙哑,与平常的声音格格不入。
  还未来得及将视线缩放到眼前,就被飙着泪花的伙伴们团团抱住的路飞感到莫名其妙,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们了”之类的话,于是刚想要伸长手臂将伙伴们都捆在自己怀里时,路飞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身体像是遇水后软绵绵的海绵。
    
  “路飞?你记得我是谁吗?”娜美这一声疑问更是让路飞摸不着头脑,他一脸淡定地伸出手指来挖鼻孔:“当然记得啊。”只不过他的这一声回应并没有让他的伙伴们安下心来,顿时之间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沉重地似乎要凝固起来一样,实在没办法的路飞皱着眉头甚是将伙伴们的名字都点了一遍。
  然后路飞才看见他的伙伴们都深深地松了口气,这一奇怪的系列举动都让好奇心比猫还强的路飞产生了兴趣,他绕着头询问着怎么了。“哈哈哈大家都怎么了?难道是之前那个盗记忆的家伙又出现了?那你们记得我是谁吗哈哈哈。”
  “我们当然记得你是谁啊!就只有……”差点说漏嘴的骗人布最后还是被娜美一记扇脸地瞒过去了。
    
  直到放灯被熄灭,整个空间瞬间被丢进了黑暗里。
  被强制压回床面的路飞睁着双眼,静静地看着最后一个踏出房门的索隆无言地合上房门,一时之间路飞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唯一在响彻在他耳畔边的是墙壁钟表上的滴答声。
  从小路飞就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所以就算是现在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任凭他怎么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半分半毫来,于是他索性什么都不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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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性好动的路飞虽然一开始是有打算听乔巴的话好好休息,但是躺在床上的他却始终睡意全无,所以接下来路飞就理所当然地从床上跳向地面。永远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的路飞肯定不会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溜走出去,而大大咧咧地直接打开房门才会是我们所认识的路飞,而事实上他也如是做了。
  夜里的海风在他掀开门房的瞬间都凶猛地朝他整个人灌去,眼前的夜空万里无云的明朗透彻。
  总觉得自己睡醒一觉之后,觉得这个世界仿佛换了副模样的路飞最后还是决定迈开腿脚,然后他趴在桑尼号的特等席上,迎着脸上呼呼而过的海风以及耳边哗啦啦作响的海浪。
  再索性以大字型躺在狮头上的路飞睁大着透亮的双眼,仔细看着天空的神情似极了数年前年少时的那般光景。但具体的回忆在他脑海里已经模糊了彼此的身影,他甚至忘了自己那长达十几年的童年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度过的。
  此时此刻倒映在路飞泛着微光的瞳孔里的,是眼前整片点点星辰的夜空。散落在头顶的星辰仿佛似杯倾洒了一地的汞银,毕竟忘了是谁曾经说过天空是倒过来的海洋。

   
  虽然细微但还是被路飞捕捉到了在身边响起的细微脚步声,然后他听见来自对方手里所发出水体被翻滚声,咕噜咕噜的吞咽声陆陆续续地从对方喉咙里发出来,顿了顿之后那个人说:“放心吧我不会撵你回去睡觉的。”
  带着笑腔回应的路飞突然觉得眼前这副场景似曾相识,让他突然想起被遗留在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的小村庄。“哈哈我知道。”
  接下来又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最后将这份无言打破的是索隆。
    
  “成为海贼王之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那种事等成为了海贼王以后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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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在之后路飞是以怎样的表情回答了些什么就不了知了了。在那之后所说的话,都随着空气中的潮湿分子一并被行驶中的桑尼号狠狠丢在了脑后。
  虽然不太明白索隆那句“得到ONEPIECE,就意味着你将要失去些什么。”的话,但双手枕着后脑勺的路飞最终还是以“嘻嘻”的笑声来终止这场对话。
   
  但究竟是失去什么呢……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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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又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战斗的最后,他尽管已经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但尽管微弱起伏着的胸膛已经告诉别人一个确切的消息:草帽路飞赢了。
  疲惫的他却依然咧嘴大笑,举起伤痕累累的拳头并依旧朝天空喊出“海贼王我当定了!”这句让每个人都心服口服的话来。
  稀疏的光束仿佛是尖锐的矛头般狠狠地刺开阴霾的天空,细碎的阳光抵过重厚的云层便直直地打进他的视野里,这股让人无法逆转的强光让他的眼睛在一时之间几乎要涌出滚烫的泪水。
  第一个回应他的是靠在不远处被刀剑劈削得光滑的岩石上的索隆:“啊,海贼王。”埋在阴霾里的硬朗脸庞便顺势笑了起来,眼神里不失温柔地与路飞望着同一片晴空,“你一直都是我的王啊……”温柔的话语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抛在脑后,像是天边渐行渐远的黑色翔鸟般无声地消失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感知范围内。
  路飞笑嘻嘻地回应着伙伴们陆陆续续朝自己传达来的喜悦。
  从天而降的光线越来越集聚地落在路飞身上,喘着粗气的他并没有因此而闭上双眼,反而不服输地直视着斑斓璀璨的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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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ONEPIECE,就意味着你将要失去些什么。没人能够得到一切,都必有取舍。”
  
  就在罗宾读出记载在那个并不显眼,但确实是承载着所谓ONEPIECE的木盒上的古老文字时,就被路飞一边嚷嚷并伸长过来的手误打误撞地打开了木盒。
  还未来得及看清木盒里藏着的是什么,路飞那被系满绷带的身体终于也随着木盒“哐当”一声而倒落在地。
  满腔热血的路飞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倒下了,大伙的表情也随着船长的倒下而变得惊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始终都是索隆,多年以来的各路突发状况已经让索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快速冷静自己紧绷的神经。
  ——“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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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草帽路飞已经找到ONEPIECE成为海贼王”的爆炸性传闻很快就层出不穷地登上了各类报纸的头条,尽管这也已经是事后的一个多月了。而身为新闻主角的草帽一伙本应该是站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露个脸之类才对,怎么好不容易成为了得到了ONEPIECE以后反而杳无音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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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着泪水的乔巴踩在木凳上,身为船医的他每天都会按时来到这里,小心翼翼地为昏迷不醒的路飞耐心换上新的药物以及绷带。聚集在乔巴眼眶周围的泪水渐渐被头顶的灯光磨成微微发亮的斑斓,泪珠在滴落的瞬间被无限放大,然后“啪”一声在绷带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为航海士的娜美每天都会坐在床边给路飞讲讲今天航使过了些怎样的地方。
  而香吉士每天都会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肉块放在路飞的枕边,心中甚至还会幼稚地祈祷着路飞闻到食物的香味后能够随时睁开双眼并大声喊着“好饿啊”地扑向肉块。
  每天冲到路飞身边喊着“路飞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骗人布大爷我就要成为船长了”这种带有刺激意味的话,虽然每次都会被满脸黑线的娜美一脚踹飞,但骗人布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相同的话,希望路飞在下一秒会一个劲地踹开被子然后和扬言要和他抢船长之位的自己扭打在一起。
  自从路飞倒下以后,那个记载着历史文案的神秘木盒也就被罗宾时时刻刻地带在身上。每天都会静静地坐在路飞身边查找历史书籍,想要从中得到些许关于这个神秘木盒以及路飞毫无缘由倒下的秘密。
  虽然身体是变态的弗兰奇但内心却异常柔软,每次在经过路飞的房间时都会忍不住走进去,虽然这看去上只不过是种幼稚到不行的行为,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站在路飞面前大哭一场。
  布鲁克每天都会提着他的小提琴在路飞耳边一遍又一遍奏起那首见证了自己由生到死再到重生的《宾克斯的酒》。
  也就只有索隆每天总会耐心地等待着所有人轮流地与路飞独处之后,他才偷偷地潜入到路飞所在的房间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守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极其安详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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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罗宾握在手里的是一支承载着翡蓝色水态的玻璃试管,皱起眉头的她并没有等伙伴们问及这是什么就开始说明:“这支东西在路飞倒下的时候就出现在木盒里了,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而且历史正文上也没有提及到。”
  “里面蓝色的是什么?”娜美定定地看着对方手里的试管,翡蓝色的色泽折射到她乌黑的瞳孔上,洒出一层薄薄的光晕。
  “具体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关于路飞某些东西的胶态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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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光影的时光,在为剩不多的年华里拉出一道细长的后尾,嗖嗖地卷成团再抛向更为遥远的远方。
  原本船上尽是折腾吵闹的“草帽海贼团”正因为船长莫名倒地不起的原因,导致船上那欢腾的气氛在一日之间像是被日光晒得只剩下水渍的露珠般不复存在。双眼紧闭的路飞因为不再进食而日渐消瘦的身体,煞是硬生生地将众人的神经用力拉扯支离。
  时间就这样在大家每天都轮探路飞当中悄悄地分支成无数连绵婉转的细小河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昏迷后的第五十五天,路飞又是以同样毫无预兆的姿态苏醒了。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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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够得到一切,都必有取舍。”
   
  一直都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的路飞,脑袋时不时也会没有缘由地生疼。悲凉的情绪像打翻了的水杯,它们都漫过自己的胸腔漫过自己的五脏六腑漫过身体的每一寸,然后形成一个蠢蠢欲动又不可磨灭的漩涡。
  海洋特有的腥潮味道与从自己嘴角渗出的血腥味也都硬生生地镶进生命的年轮里,想要成为“海贼王”的这个信念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时光里铸成任凭谁都无法攻破的铁壁铜墙。而那些被自己细心保存在那个离他很遥远的远方里的童年记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日渐从自己的世界里晕开了层层涟漪,他甚至觉得是谁的背影一下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干净,很想记起却无法记起到底是谁。
  几天前他做了些什么?几个星期前又做了些什么?那么几个月前呢?
  托着下巴的路飞沉沉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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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草帽一伙再次踏上岸边小镇时,沉重灰暗的云层成片地在天空走过,泛滥的白光渐渐地在层层乌云里模糊了自己的斑斓剪影。

  恢复成以前活蹦乱跳模样的路飞一下船转眼就不见了,但是这才是他们那个任性的船长呢。脸上都尽是欣慰笑容的伙伴们,在无奈之余还暗自地欣慰着他们所爱着的船长终于回来了。
  当街道上的人们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以及仿佛看见了什么令人可怕的怪物似的“是草帽一伙……”的喊声。
  ——“是蒙奇·D·路飞!!”
  ——“这不是在不久之前找到ONEPIECE那小鬼吗?!”
  ——“海贼王!!”
  
  “海贼王?海贼王在哪?!”一脸兴致的路飞眼里泛着微亮的光,视线一直来回地寻找着海贼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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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天,站在草地甲板上的路飞定定地望着远处的娜美的橘子林,在瞳孔捕捉到橘红的橘子时,路飞突地感到脑内神经朝自己汹涌地袭来一波波巨大的痛楚。这个画面被一直揣测着路飞在打开木盒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的罗宾紧紧地记在脑海里。
  看来路飞真的就如索隆那天对大家所说的那样,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已经找到ONEPIECE并且成为海贼王这个事实了。但罗宾一直都在意那个被镶刻在木盒上的那句得到ONEPIECE就会失去些什么东西呢?难道是指当事人对于ONEPIECE部分的记忆?而且没人能够得到一切又是什么意思?
  这条原本吵杂的街道也因为“海贼王来了!!”这句话而逐渐挤满无数张素未谋面的脸孔。街头耍杂技的人握着在阴霾之下显得更为耀眼的火把而纷纷为了传闻赶到现场,直到路飞的神经再次被生硬地拉扯起来,一切痛楚全都像是被预先设定好的自然反应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燃烧的浓焦味道,成功逃脱拥挤人海之后的草帽一伙选择再次回到桑尼号上。
  气喘吁吁的索隆轻力地放下被搂在怀里揉着双眼的船长,至今为止路飞也已经不止一次像这样痛苦万分地捂着太阳穴倒地。每每问起路飞看到了什么他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的娜美,皱着眉头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直视着他:“路飞,你想知道海贼王是谁吗?”
  “罗杰啊,不过我最后肯定会当上海贼王的!”
  路飞的答案让船上的任何人都沉默了,心情凝重地仿佛头顶一直在追赶着他们似的团团乌云一般。“那么你还记得你的哥哥是谁吗?”
  “哥哥……我哥哥是萨博啊”被头顶阴霾遮盖了整张脸的路飞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娜美你们这是怎么了?”
  “喂路飞!是你怎么了才对吧?你难道所有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吗——”暗自下决心要全盘托出的骗人布终于按捺不住了,虽然中途有被娜美带有阻止意味的语气朝他吼去自己的名字,但事情的最后是被路飞的一句“继续说下去”而阻止住。
  
  在听完事情的所有经过的路飞果然还是露出了与大家预想中相同的捧腹大笑,以及笑得眼泪都快落下的脸庞。“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骗人布哈哈哈……”但话刚出口就被索隆一句斩钉截铁“这是真的”的反驳。
  “而且我的哥哥明明只有萨博一个啊。”困惑渐渐爬上路飞紧皱着眉头的脸,预感到他下一句话会喊出那个被他否认存在根本的名字,于是神情认真的罗宾刚张口喊出“不可以说出那个名字!!”来制止时,耳边就干脆地响起了路飞那稚气未脱的声调。
  “艾……”还未完全说出口的说被生硬地截在空气中,从船身下传来吵杂的哗啦海潮声,仿佛是要将眼前这个人再次倒下的沉闷声响覆盖而去般。
  然后背景开始远退,整个世界沉重得像在一瞬间被揉成团再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到千万米深的海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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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眼角渗进来的白光狠狠地刺疼了路飞的双眼,让蓄势已久的泪水几乎在一瞬间涌出他的眼眶。
  睁开双眼后呈现在路飞眼前的是与他相隔了半个地球经纬度的童年,轻揉了眼睛之后的路飞从地上爬起来。被视线捕捉到的一切都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唰唰地在自己脑海里重筑起当初童年的蓝图。
  时光沿着淌过的路迹再重新回流向曾经,长满绒毛的记忆遗址在日光的照耀下重新发酵生长。直到成片的树木在路飞的视野里扎根茁壮,儿时执拗将它称为“秘密基地”的小木屋也轰隆隆地从粗壮的树枝里支起屋架。
  直到从草地上扬起翅膀将自己远远抛在身后的鸟雀,然后整个世界又恢复到从前的安静。
  于是压了压头顶草帽的路飞才迈出脚步来。
  
  突然被身后的喊声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的路飞发现那是萨博。光阴柔软地从萨博还维持着在年时十岁的脸上晕开来,头上顶着深蓝色的贵族礼帽和身上深蓝色的燕尾服,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路飞!!”
  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后路飞猛然张开双臂正准备抱住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萨博,却发现当自己指尖接触到萨博的身体时,萨博的身体就会泛开层层波光涟漪,然后自己的手指就化成半透明的状态。再直到萨博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跑向自己的后方。
  愣着转身的路飞看见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是小时候的自己,小小的自己依然因为某件小事而大肆地哭着鼻子,而那个从小就很温柔的萨博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自己的身边保护着自己。
  突然地路飞发现眼前的画面猛烈地颤了颤,萨博身边甚至出现类似于残影般的模糊身影,但路飞并不知道那是谁。毕竟在自己细心保存着的记忆里,童年时自己的身边并没有出现萨博以外的哥哥。
  并没有多大在意的路飞双手抱着后脑勺朝萨博和另一个自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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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后来尽管是神经大条的路飞也开始感到疑惑,明明是只有自己和萨博两个人住的“秘密基地”里,为什么生活用品都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份呢?三个枕头三张被子三个牙刷三根铁棍……
  “走了路飞,今天继续。”握过铁棍的萨博道了一声之后就“嗖”一声跳下去树底了,而被他抛在身后的七岁的自己笨拙地抓起草帽和铁棍,也踉踉跄跄地跟着跳下去了,于是路飞伸了个懒腰之后也跟了过去。
  相隔数年之后的路飞又再次踩在眼前这熟悉的草地上,那时候的自己还没能让橡皮果实发挥出破坏力来,软绵绵的攻击理所当然地被自家大哥轻易地躲过去了,脸上露出得逞后的萨博笑嘻嘻地说着“有破绽!”便一拳稳稳地揍在小路飞的脸上。“真逊啊……”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吐槽的路飞一脸没辙地走向训练的平地上。
  耳边响起过小路飞那句“萨博真狡猾!!”后,路飞的视线也随着笑嘻嘻的萨博移到了平时计分的牌子上来。写着SAL的牌子上分数略胜一筹的记着A这一栏,但是S是萨博,L是自己,那么A是谁呢?
  再一次出现在年幼的自己的模糊身影终于让路飞在意起来了,他仔细地注视着那团被日光溶去了轮廓的剪影,稀薄得只能让路飞分辨出来是橙色的背影。
  “橙色…… A……”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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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世界里,身处于平行世界的其余八个人都在路飞再次倒下后沉默了许久,沉甸甸的空气似乎会在下一秒里迅速凝固成铺天盖地的冰雹。
  “罗宾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众人的耳边便响起了索隆沙哑厚重的嗓喉。
  “我已经知道路飞被盗走了什么了。”风呼呼地将罗宾刚吐出口腔的话吹散,然后它们随着风向一起在空气中化开来。
  
  在八个人都协商完毕之后,那支由船医乔巴来保管的试管再次暴露在空气之中。由娜美尝试着倒出一滴水体,以及乔巴随时随地检查双眼紧闭的路飞的身体状况。
  将仪器轻轻地放在路飞左胸腔的位置,能够清晰地听到底下的人毫无规律的心跳声,难过的乔巴伸出手来轻抚路飞身体里藏着心脏的位置。
  “那开始了,乔巴!”一声令下之后,娜美用微颤的手小心翼翼地倾斜着试管,眼看着里头的胶体在翻滚着却执拗地不肯滑出瓶口。沉重的气氛无疑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稍有不慎可能会直接危害到路飞的性命。
  每个人绷紧的神经也终于在几番小心翼翼的挣扎中得到解放,滑落到娜美掌心的水体在遇到空气的一瞬间迅速变成胶状,然后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路飞的心跳变得好微弱!!”乔巴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玻璃碎渣般狠狠地刺穿着各自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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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里的神经像是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介入了一样,让表情痛苦的路飞不得不又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额头。
  视野里的任何事物都像是信号不好的影像传送电话虫一样,参差不齐的画面上下跳跃着眼前一切的残影。远久到昏黄的记忆开始源源不断地从自己脑海里冒出滚烫的泡沫,然后形成那团之前自己很在意的模糊身影。
  自己好像记起来了些什么……记起童年里自己的身边也并不是像记忆所认为的那样,只有萨博一个人而已。
  突然从远方传来一把古老沉厚的苍老声音,它不依不饶地盘旋在自己头顶,反复地问起一句又一句让人听不懂的“你的选择是什么……”来。
  “你是谁?我叫路飞,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仰起头的路飞也同样说起不着边际的回答。
  “但你已经是海贼王了,那么接下来你的选择是什么……”
  “什么选择?还有你是谁?”
  “选择生存还是选择记忆……”
  “有什么好处吗?”
  “没人能够得到一切,都必有取舍……如果你选择生存下去就必须选择遗忘掉一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选择记忆的话你将会死去……”
  “你是谁?”依旧在纠结对方身份的路飞不依不饶地问起。
  “你的伙伴们已经替你选择了我,我可以拯救你……但我必须取走你其中一样东西……是性命呢还是记忆呢……”
  “我不要。”
  “之所以你之前会突然头疼得快要炸裂,是因为你即将触碰到‘记忆’这个通道的入口……而之所以会倒下,是因为你身体的本能在做出对死亡的抗议……如果直接说出暗语的话,你就会在瞬间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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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转身就跑的路飞闭紧双眼用尽全力地想要逃开这里,从鞋底发出“沙沙”揣摩的声响让他觉得沉闷的胸口得以充实,那句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出“是生还是死呢……”被他狠狠抛在了身后。
  自己鲜明的记忆也随着对方最后的一个吐字而清晰了彼此的菱角,他记起了童年,记起了所有人,记起了自己当上海贼王的种种事实。
     
  他就这样在森林的小路里拼命地奔跑着,这副光景让他的记忆零零碎碎地在空中拼凑起来。每迈出一步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奔跑在岁月的路轨上,每一步都能让自己更年轻一点点,直到他从森林的一端跑到另一端,再跑过灰熊和猛虎久居的山谷,跑过鳄鱼群居的深婉河流。自己的身高脸庞年龄也随着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而逐渐朦胧起来,最后完全退化成当初七岁模样的路飞终于在目的地上弯着腰喘着粗气。
  一脸任凭谁看了都会心疼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但他的脸上并没有后悔。
  然后他就这样在日光泛滥成点点斑斓的万里晴空之下,注视着在不远处埋在树荫底下的岩石上的孤傲身影,阳光成片地碎落在那个身影的周围。一脸比谁都倔强的盯着眼前小小的自己,时间仿佛在瞬间倒退回初遇的那刻。
  
  “路飞,好久不见。”
 


 
                   · Fin ·

                 媳妇→阿暖生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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